红军寨的空灵
许文博 2020-6-4 12:26
看见的,熄灭了。消失的,记住了。我站在,海角天涯。听见,土壤萌芽。等待,昙花再开。把芬芳,留给年华……
在王菲充满空灵的歌声中,我的思绪犹如她婉转的歌声一样,在红军寨的竹林里,山谷间来回飘荡。
第一次来红军寨,就看见了彼岸花。我曾经很痴迷王菲的歌,因为她独特的唱法,亦因为林夕作词的魅力。后来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,到底是喜欢王菲的歌声,还是喜欢林夕的词作。以前只在歌里听到过彼岸花,我以为是林夕自己编制的美好,以为这花在世间并不存在。直到看见了,才感觉是真实的,世上真有这种花。
去红军寨并不是因为彼岸花才去,而是因为去了才看见彼岸花。我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。我觉得能够看到这么神奇的花,也算是满足了我的好奇心。如果说彼岸花让红军寨多了一份神奇和空灵的话,那么红军寨的神奇和空灵又何止一朵花呢。
可能是在平原生活腻了,很向往高山峻岭。小时候,我有一个大梦想。那就是以后能够生活在山林里。特别是读书过程中,诗人们一首接一首,一次又一次地描绘山水的魅力,更增加了我对山的向往。
有山必有水,攸县的大大小小的山都是这样的,红军寨也不例外。
从山脚下你就可以看到清澈的流水,从山上细细地流淌下来,自然形成的水沟,弯弯曲曲,水流无声,平淡。偶尔一阵风吹来,周围的大棵大棵的楠竹的竹叶,发出莎莎的响声。树叶在阳光的照耀下,把影子投射到水面上。水还是细细地流淌着,不发出一丝声响,似乎很享受被树影抚摸的感觉。
虽然夏季就要来临,可是红军寨还沉睡在春天里不愿醒来。顺水而上,行走在山间,满山遍野的绿,让人觉得有点乏味,但又有点兴奋。地上的野草茂盛,在红军寨不高不矮的山间,是野草的乐园,老马说,那是中药,这也是中药,遍地的野草是遍地的中药。在他口中,红军寨成了价值连城的中药王国。
野草中被户外的人踩出了一条小路,即便没有导游,沿着路走,你也不会迷路。一路走下去,才发现,红军寨的魅力远远不止一花一世界这么简单。
光听名字就让人充满了幻想。一听红军寨就会觉得是红军打仗的地方吧,而机关枪阵地这个名字更加让人觉得,这里曾经驻扎过红军。雷打石,名字比较直,正当我觉得这名字在红军寨的大背景中,显得比较突兀时,老马讲出了一连串的传说,让我觉得,取名字是个技术活。接下来,每出现一个名字我都会猜想名字背后的含义,光弄清这些含义都需要花半天功夫。
越往山涧深处走,周围的景色也越充满诱惑。我不再钟情于各种地点的名字,早被周围别致的美景吸引。
红军寨的山不高,但处处是悬崖,在悬崖之间的山涧里,水不再平静,开始小心翼翼地发出一股清脆的声音,在山涧里回荡。周围没有鸟鸣,没有虫叫,也没有风,只有水声,但又看不到水。水从乱石下的缝隙里挤过来挤过去,最后不小心跳出了石面,发出了响声,被我们发现了。
两个巨石形成的拱门,拱门下,一大股清水犹如泉水,从石缝里冒出来,似乎一路走来累了,静静地躺在石面上休息,水面上树影婆娑。拱门上方,树叶茂密,树枝弯腰抚摸着拱门,门框上青苔苍翠,苍翠的青苔诉说着它的年华,告诉我们,它年事已高。老马问我,取什么名字,我一时无语。怕自己取出的名字有煞意境。
从山脚下往上看,在悬崖峭壁上生长着各种“中药”。悬崖形成的屋檐,不时有水滴落下来,哪怕山顶上空清空万里,水滴照样滴着,不紧不慢。水滴落在细长的草叶上,似露珠般,映着从树叶的缝隙里穿进来的阳光,顺着草叶极速滑落,我顺手抓了一颗,它却碎在了我的手心里,一股凉意瞬间布满了我的全身。
煮一壶甜茶,坐在红军寨的“屋檐下”乘凉,喝茶,看水滴下落,伴着水滴落在石头上发出的啪嗒声,与朋友聊着过往。那是我们人生的惬意,也是红军寨赐予我们的礼物。
我赶紧拿出手机,想把这美好的年华定格下来。当我举起手机时,在镜头里,我看到了一束光,它照亮了黝黑的山体,照亮了碧绿的野草,照亮了毛茸茸的青苔,照亮了晶莹剔透的水滴,也照亮了红军寨和那里的彼岸花。